人就上二门通报,很快传话出来,二姑娘里面请。
    她跟着嬷儿进去,要到老太太的住处,得穿过一个小花园。迈入垂花门就看见一处屋顶冒着青烟,房檐上水光淋漓,似乎是起了火刚扑灭。她讶然问怎么了,嬷儿有点尴尬,“先前二爷带亲戚家孩子粘蜻蜓,逮住了往蜻蜓尾巴上插火柴棍,没留神燎着屋顶的枯草了。”
    颂银心头千军万马呼啸而过,这还是昨天那个解她危难的容实?她以为他画芭蕉图的年月已经过去了,没想到高看了他,他明明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你们二爷真是童心未泯!”
    嬷儿只顾讪笑,“我们爷有时候是好【hào】玩儿,可他心眼儿实在呀。外头那些八旗大爷的臭毛病他一样没沾染,平时就爱雕个核桃,做个木匠,还爱下厨,学得一手好菜色……像刚才这种事儿是意外,不常出的,二姑娘别往心里去啊。”
    容家大概是对她另眼相看的,所以连仆妇都要帮着打圆场。别人养鸣虫、打八角鼓,他的爱好和一般人不一样,当木匠,当厨子,简直莫名其妙。不过这也算雅玩吧,比那些整天琢磨钻八大胡同的强多了。
    正说着,那位爷出来了,卷着箭袖漫步走过抄手游廊,天青色的长袍束着缎面腰带,愈发显得挺拔修长。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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