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但是她们围坐在烛光旁,一个个都垂着头。
其中有一个年纪大的,怒道:“丧气甚么,一个个的,难为人家瞧得上!”说话间,她的惨白脸上的香粉还簌簌地落,露出一点又一点皮肤的黝黑本色,像是抹了霜的驴蛋。
另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女人,摸了摸自己的枯黄稀少的发鬓,粘了一手脏呼呼的地摊头油,惨笑叫了一声:“杨姐……”
她们互相看了看,都到底一时无言。
终于有一个年纪最小的,还是强笑着,说:“许有迟客。”说着为鼓励,竟自娇声唱起《劈破玉》等小词:
“要分离,除非天做了地;
要分离,除非东做了西;
要分离,除非官做了吏。
你要分时分不得我,
我要离时离不得你;
就死在黄泉也,
做不得分离鬼。”
歌声伴着凄冷的江风飘出茶馆,一缕缕,若隐若现,时断时续。
有了这个最小的带头,其他人或自相谑浪嘻笑,故作热闹,以捱过光阴。
然而笑言哑哑声中,渐带凄楚。
直至突然有数人喝骂:“夜深了,哪个鬼嚎,扯她去见官!”
一群的笑语顿时戛然而止。这群浓妆艳抹的女人互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