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紧紧抱住他,“鸣镝发出去了,城里接到消息会来救我们的。”
这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追杀他们的两路人马汇合,战线越拉越长。绛年回头看了眼,那黑黝黝的马队如鹰张开的两翼,在暗夜下凶相毕露。
身后箭啸声四起,点燃的雁翎噗噗落在两侧,几次三番追赶上来,终还是棋差一着。他嘱咐绛年放低身子,“你有没有受伤?”
她说没有。
他松了口气,“前面是雪域,到了那里就能想办法甩掉他们。”
绛年嗯了声,鼻音里带着哭腔。
他心头发沉,往日叱咤风云的岳家少主,今日竟落得亡命千里。可他来不及唏嘘这从天而降的逼仄和凶险,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慢慢显现的银色山峦上。
绛年的十指对扣着,暖袖早就丢了,一双手暴露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皮肉肿胀。他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紧紧覆盖在那裸露的皮肤上,试图温暖她。
她的脸在他背上辗转,倚靠的力量越来越沉重,隔一会儿就问他:“刃余,还要多久?”
他只说快了,她怀着孩子,在马背上这样颠踬,对她是怎样的伤害,他心里明白。
他微微哽咽,曾经许她的安定静好,都成了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