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又直挺挺跪在母亲面前,将家法高高举过头顶,奉给母亲。
赵先生却不接过来,只是问道:“今儿个晌午我跟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季少棠煞白着一张脸,轻声吐出两个字:“记得。”
“记得就好,可别说我打屈了你。”
季少棠咬了咬唇,终是道:“都是儿子的错,请母亲重重责罚。”
赵先生这才拿过家法。季少棠一张脸顷刻间又由白转红,他将后襟撩起,别在腰间,上身伏了下去,以手撑地。赵先生起身,提着家法,转到他身后去。
“啪!”
赵先生这次下了重手,只一下,便痛得季少棠全身出了一层薄汗。
“呃……”唇边溢出一声痛叫。季少棠很快死死咬住了宽大的袖摆,将恨不能齐齐涌出嗓子的痛吼全都压了回去。他不想喊得四邻都听见。
“啪!啪!啪!啪!”
天上的雨还没落下来,赵先生手里的藤杖,已先如疾风骤雨般落下,也不管儿子痛得浑身发抖,只是在勉力撑着身子,承受她的重责!
季少棠从未被打得这样狠过。他只觉得身后的剧痛,一波接一波袭来,密密匝匝的,让人无处藏无处躲,他也不敢藏不敢躲。脑子里已是疼得放空了,只知道要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