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亘在那里,纹丝不动。
李乘风恭送车驾远去,转过身见元信已走到她背后。她淡笑,兀自回宫,而元信此时道:“吴王当真是长大了。”以前还是任人摆布的小孩子,从今日这拥抱来看,她已经是有自己的主意了。
他不过随口一讲,李乘风敛了笑道:“还未成婚生子,算什么长大。”
“陛下还未安排吗?”元信问道。
“不合心意。”李乘风简略回道,又看了他一眼:“她生下来的孩子事关皇嗣延续,关陇与山东的人,陛下都不会考虑。”
江左士族倒是合乎女皇心意,她今日向李淳一透露的正是女皇的意思,而李淳一竟当真回了个“是”。既然乐得与老师成婚,那与宗亭牵扯不清又是怎么回事?
曾詹事不止一次同她讲“吴王与宗相公的关系很是不同寻常”,她还以为仅仅是当年胡闹的一点延续,难道到现在这两人之间还牵牵绊绊理不清楚吗?李乘风是果断利索又无法长情的人,对人与人之间不能自已无法割舍的感情,她无法感同身受。
因此她虽然纵情,却又透着凉薄,元信紧随其后,仍旧跟不上她的步伐。
排水沟里潺潺水流卷着落叶悄然往远方去,女皇车驾也终在日暮前抵达了骊山。李淳一睡了一场好觉,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