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径直往里走。她对小女儿的感情极复杂,既想见她又希望她离得远远,有时甚至希望她二人之间毫无牵扯,但莫名的心理作祟,导致她又无法放下。
但她到底是不希望李淳一出事的,不论是从皇嗣的角度来看,还是从控制关陇的层面考虑,李淳一的存在都非常重要。
她入内后瞥了一眼案头,案上幻方盒中,齐整却又繁杂地排布着数字方块。她知李淳一擅长推演,也清楚其天资实际上是三个孩子中最好的,但她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这个小女儿。世事就是这样棘手,比那盒子中变幻无穷的幻方,还要棘手。
她在榻旁坐下,瞥向李淳一断掉的那只手,最后注意到那苍白的面色。她道:“伤势重成这样,又何必半夜去探望别人?”她语气很冷漠,连半点温情也没有。
果真什么都瞒不住,而李淳一也没有想瞒。她偏过头又是一阵咳嗽,帕子拿下来全是血。那无神红肿的眼看向女皇,哑声回道:“儿并无大碍。”
女皇破天荒伸手给她掖被:“不要逞强,病了就该歇着。谢意等人醒来再表也不迟,宗相公眼下还昏睡着,你去了他也不会知道。”言罢她又说:“此事朕已教大理寺去查了,是故意也好,无意也罢,总要有个交代。”
李淳一没有表态,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