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寻呼机是个数字机,连中文机都不是。中文机我还能留言,留几句话,数字机除了呼,什么也干不了。我连续呼了很多遍,然后挂上电话,蹲在电话亭外头路牙子上抽烟。
我这就是神经病的举动,因为他根本收不到。他在集训基地寻呼机不让使用,被统一收在储藏室里锁着,或者压根就留在连里没带走。
我知道是白呼。我就是想他,太想他了。想得我受不了。不干点什么,我能疯。
那一晚的回忆,每一个细节,每一秒钟都在我脑海中回味了无数遍,从那天到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我脑子里。如果说之前的想念我还能忍受,现在,真受不了。我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记得那一夜的记忆,像把他活生生地从我身上,心上扒扯开,那种撕拉牵扯的难受,没有语言能形容。
我蹲着,抽着。
电话铃响了。
我没理会。估计是前一个打电话的人没等到回电就走了,这时候才回过来。
电话铃执拗地响着,一直响。我烦了,把烟头踩在地上,站起来接。
“喂。”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惊呆了,连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雪静静下着,那一秒的静寂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