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愿再受罪了。”
    他听了,再无话可说,心里恼闷得像填满了土,气都出不来。他转身抓起剁刀,狠狠剁起刚割开的半片猪肉,那肉原本是要切片来煎,却被他剁成了肉馅儿。
    直到天色昏黑,快看不清字时,颜圆才抄录完税簿。
    厢长和其他小吏早都走了,颜圆收拾好后,出来锁了门,慢慢进城,照旧先在查老儿杂燠店吃了碗大燠面,十五文钱。舅舅王柄不许他们在那间窄屋里动火,说若想煮饭,就去客店厨房,米菜油自买,每月得加五百文炭钱。他们父子一算,不如在外头吃。父子两个便各自在外头填饱肚子,每天各三十文钱。父亲怕他吃不好,又给他添了十文。
    颜圆吃完面,喝尽汤,付过了钱,才走回对面的王家客店。他舅舅坐在柜台边,见了他,仍像没见一样。他拜问了一声,也只在鼻子里“哼”了一下。他早已见惯,并不介意,径直走到后头那间窄屋里。
    推门一看,他父亲已经回来,昏暗中独坐在床边,若不是开口说了句“你回来了”,险些没瞧见。他过去摸着火石点亮了油灯,回头一看,他父亲缩着肩膀、一脸疲惫,才五十岁,鬓发早已稀落花白。原先他们父子两个晚上回来,会闲谈许多话。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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