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如红色的鬼火一般,除却在江水中映出诡异的绛红色蛇纹,也不能照见其他。
马队犯着踌躇:建邺城里到底派出来多少人?!庾含章那个老狐狸手持兵符,若是急急调动周边的秣陵和丹徒的军伍,那么,小小历阳,城池再高大坚硬,被打下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双方试探地互相放了一阵箭,都在射程之外,也都不管,仿佛箭放完了,任务就完成了。马队很快圈过马脑袋,乱糟糟地又离开了。
离江岸不远的历阳城,金鼓声乱蓬蓬响到二更天,城楼上火把乱晃,但增援的人一个都没出来。
建邺的人已经唯杨寄马首是瞻,过来问:“怎么办?天若亮了,我们这出鬼影戏,就唱不下去啦!”
杨寄道:“他不是先把战船从建邺开过来了吗?我看到就停在埠头上呢。船在我们手里,往建邺方向逃跑是我们顺水,怕他个魂!大家分拨儿,三分之一值守在岸边,三分之一上船检视,三分之一——养精蓄锐睡大头觉!”他气定神闲分配了一下,自己第一个找了江边一块平整石头,拿斗篷裹着自己,在火苗越来越小、但暖气犹存的芦苇荡边,闭上眼睛睡觉了。大家伙儿顿时有了主心骨,忙中竟然也带了三分胜利在望的喜悦。
其实杨寄本人并没有睡着,他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