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琢磨下一步的路数:既然打了,庾含章和皇甫道知就不能说他临阵脱逃了,但是,如果再继续下去,天亮自己的谎就会被桓越戳破了,下一步大约还是得逃。逃到哪里、怎么逃,才能做成沈岭所说的那种乱局呢?他又怎样才可以让自己强大起来,理直气壮地要回自己的阿圆呢?
怕手下人心慌,杨寄刻意连身子都不翻,直挺挺地躺了半夜,然后才假做惺忪地起身,责怪身旁的人:“哎呀,都五更了吧?怎么不叫我换班?”
旁人体贴地说:“杨校尉今日指挥辛苦,也该睡一会儿。咱们这么点人,三分之一都中了桓越的埋伏而被俘了,刚刚乱战中,这些人活下来的没几个。不过,我们其他人伤亡极少,三千人还有二千多。而桓越带出建邺的不足五千人,估计这会儿也就是三千的样子。”
杨寄望望暗沉的晨光里远处的历阳城墙。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因它是所谓的“兵家必争之地”,给百姓带去多少苦痛。那灰色的城墙砖,此刻和灰色的天幕融为一体,略分浓淡,在东方渐渐亮起的鱼肚白中,像一道灰色的剪影,落在水墨画般的天地间。别人悲观的时候,他常常乐观,但此刻,大家都觉得有戏,他却独独悲观起来:“说得好简单!人家三千,打我们两千,我们有多大胜算?再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