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杨寄。
天空中,到处飘着袅袅的青烟——不是午炊,而是被点燃的房屋。杨寄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惨白的冬阳从黑烟形成的雾霾中透出来,他大概判定了一下方向和时辰,带着妻子、新生的小儿子,还有两名侍女悄然向姑臧的南边走去。
南边一门,依着天梯山,北燕无法驻扎太多兵力,而他在姑臧城里的布局,尤以南门之里的暗仓为临时的枢纽之地。知道这里的,多是他手下最信得过的精英。
一路走得异常艰难。他自己的人大多已经成了游兵散勇,被杀的、投降的不知其数。民人有紧闭屋门,乞求上苍保佑的,有没头苍蝇一样四下逃窜的。街巷上到处是血迹、尸首——士兵的、民人的;到处是燃烧起来的房屋,也有已经被扑灭火焰后升腾起袅袅青烟的屋瓴。不时有几个拿着刀弓的北燕士兵从街上走过,马背上或人肩上扛着粮袋、火腿,甚或扛着穿裙子的女子,谈笑风生。
他们躲躲藏藏,时不时还要与敌人短兵相接。好在杨寄机智,探路准稳,杀人动作也快狠,大概与他那时帮沈以良宰猪得到的训练也分不开。沈沅怀里的小家伙也很乖巧,吃饱了奶就沉沉地睡,外头天翻地覆也惊不醒他。偶尔要吃时醒过来哭声震天,沈沅就一脸无奈地看着杨寄:得,娃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