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虚弱得很,被杨寄一脚一扫,顿时一个狗啃泥倒在地上。杨寄橐橐几步上前。盛铭已经翻身过来,以手做脚倒爬了几步,突然脑袋撞到了一座灵棚上,竹子搭的棚架晃了几晃,一根白幡从天而降,正落在盛铭的脸上,他惊弓之鸟一般,尖叫了一声,双手乱舞,把那覆面的白幡舞了开来。
杨寄抬头望望天空,又望望盛铭身上缠裹的那条白幡,笑道:“王驸马在天之灵看着你呢,盛刺史!这个季节,没听说哪里有时疫。而他的衣服上有血迹,所以招苍蝇,对不对?那小娘没有招供说下毒,你却知道,因为确实是你指使的,对不对?”
盛铭强作镇定:“杨寄!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敢把我怎么样,你还出得了雍州城?!”
杨寄呵呵笑道:“你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吧!我们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脸皮早就撕了,不指望黏贴成原状了。我本就是个赌棍,就此赌上一条命,我也不觉得不值。你的部曲里,有我从凉州带来的人,他们是喜欢你还是恨你?你懂的!外头那些忠心的,也要先想法子破雍州的城墙,他们破不破得了雍州城?你也懂的!我点起烽火,北府军里最快的轻骑兵星夜驰往雍州,一夜而已,要夹击你的部曲,是北府军厉害还是你的部曲厉害?你更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