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开,他与庾含章的任何谈话都会被猜疑。既如此,不如安心听听庾含章想说些什么。杨寄点头,做出一副持重而霸道的样子说:“进来也不是不可以,但这里是我的地盘,若是谁要撒野,我可是不依的!”他一抬下巴,对自己的几个亲卫说:“把他们的兵甲都解了,浑身好好摸一摸,不要混了武器进来。”
北燕的人要进来,他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齐刷刷进了帅帐,而且到底是主场,个个腰间佩刀剑,手握着柄,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寒刃出鞘。
庾含章毫不客气地脱掉泥泞潮湿的鞋子,自己在首座上坐下,掸掸洁白的衣袖,弛然道:“好久没有喝南边的茶了。将军这里可有好茶叶?岕茶最好,没有的话团龙也行。”
“有。”杨寄点点头,“不过我是个粗人,不会点茶。”
庾含章笑道:“我会就行了呀。此时军中简陋,也不用多麻烦,叫人弄点松针上的干净雪,用银螺炭煮上一壶水给我罢。”
他乐悠悠在中军营帐里点茶,茶香很快袅袅升腾,在弥漫一室的白色雾气里,庾含章瘦黄的脸仿佛又有了原先的童颜红光,眉梢眼角,俱是通透的淡笑,似乎丝毫不以自己投降敌国为意。他烹好了茶,喜滋滋对杨寄道:“来,你来取一盏尝一尝。”
北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