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落。大约到了撕破脸的最后时刻,他反而也比平常笃定,问道:“今日是正月十几?”
宦官忙道:“今日正月十三了。”
“哦!”皇甫道知说,“该是上灯的日子了,宫里宫外,布置起来吧,过了月半,年就过完了。”
南方的风俗,“上灯圆子落灯面”,杨寄在将军府强颜欢笑,吃了丈母娘包的香香甜甜的汤圆,拍拍饱足的肚子,然而愁云惨雾并未离开家人,就连平素开心果似的沈岳和沈征,也只敢低头扒饭,一句废话都不敢说。
杨寄想闹起气氛,故意问沈岳:“阿岳,年里衙门封印,这段时间做县令,感觉怎么样?”
沈岳龇着牙一笑:“看案牍文书太累,其他还好。”他似乎怕听沈岭督促他读书的话,又说:“不过幕僚们念给我听,我听得懂。骆骏飞一家格外安好,只是听说刚娶的新妇身子弱得很,骆家想着骆骏飞也是个残疾,互相怨不得。我格外叫人关注着他们呢,姊夫放心就是。”
沈以良终于问道:“阿末,听说,你这一阵挺忙啊。”
杨寄说:“不忙,不忙!”
沈以良欲言又止,过年本就是到处走亲访友,杨寄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唯一的舅舅也不在了,在秣陵一个亲戚都没有。但是他这一阵天天都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