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素裹的琼楼,白晃晃的蜡烛,鬼森森的箦床,四处飘飞的素纱幔帐,还有做法事的钟鼓经文,从早响到晚。
皇甫道知顶着郁青的眼圈,到皇后箦床前奠酒,守灵的除了庾清嘉身边的宫女,还有她的妹妹,白衣耀眼,乌发披散,哭得眼眶红红,嘴唇肿胀,楚楚可怜。
庾献嘉见皇帝来了,连位置也没挪动一下,只是偏过头,瞧着点在箦床边的一对长明灯,看着灯焰晃荡,竟似看入了神。
皇甫道知心情郁闷,尤其不想见庾献嘉,默然地放下酒杯,瞥了瞥穿着华服,梳妆一新的庾清嘉静静躺在那里的模样,只觉得面目如生,心里难过得格外不想看,然后转身要走。
身后幽幽地传来庾献嘉的声音:“阿姊说,她还是挺幸运的,至少嫁给了她曾经喜欢过的人。我当时笑她,单相思罢了,还像个真的!”
皇甫道知几乎要开口驳斥,可是又觉得这像个套儿,他无话可说:如果说他也爱,那么,他何从解释自己后院姬妾成群,自己甚至早早把孙若怜的儿子册封世子,又意欲封做太子?何从解释他对庾清嘉动辄凌_辱施虐,甚至在她已经哀婉告饶之后,还那么狠辣地对她,致使她小产血崩而死?何从解释他一直对庾家防范森严,几乎是和皇甫衮合谋,利用北燕干掉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