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眉峰上的创可贴,偏头,眸光落在林小谷身上。
他未曾开口,也无手势,但褐色瞳孔冷光迸出,好像一个眼神就叫人看懂这是命令。
林小谷愣了瞬间,下意识就把兜里带过来的创可贴双手递上去。
时贺接过,修长手指撕开创可贴自己贴上。
他抬眼看过来:“我没病。”
林小谷回过神,眼里有些好笑。
进了精神病院的病人都说自己没病。
“好好休息,如果你真的没病就一如往常做自己给我看。”
关门声落下,病房里又是一片沉静。
狭小空间十分简单,两张床,一张床头柜,一个独立厕所,一扇铁栏封死的窗户。
时贺枕在枕头上,硬床并不舒服,一切自然都不如他从前的豪宅。
空气里漂浮着药味,这股苦涩里依稀余存着拿破仑之水的香气。白麝馥郁不再,只有浅薄橡木与琥珀的清冽,广藿气息一贯是高冷独傲的,曾经风云顶尖的高大似乎将要永远被禁锢在这扇铁窗下。
但这股拿破仑之水的气息穿透阳光与稀薄药气,它终将是王。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在床沿,看似他整个人无趣得很,与自己玩乐,勾起了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