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
却未料蓝墨亭退后半步,屈膝重重跪在地上。
都天明见他这样,心里俱冰。
果然。
“大哥,”蓝墨亭低声,“我……无话可讲,大哥若是恼小墨自作主张,妄自欺瞒,小墨愿受家法,若是觉得此事难在官家处遮掩,请绑小墨回铁牢细审……”后面的话,被都天明一巴掌大力甩断。
蓝墨亭眼前一黑,扑倒地上。都天明指着他,气得手指乱颤,“蓝墨亭,亏我养你教你十八年……你……你当初忤逆大哥,私自就入云家做侍,云家妻主连你样子都没看清,就撒手而去,你年纪轻轻就活守,难道还不知改改这任意妄行的性子?如今这事,可小可大,你……你……”都天明恨极抬脚想踹,却见蓝墨亭半边脸都肿了,又踹不下去,狠狠跺在地上,“你也大了,人大心也大,翅膀比大哥还硬,我……我……管不得你了。”
甩手出去。
蓝墨亭撑在地上,半晌才挣着起来。都天明正当壮年,又在气头上,手劲不凡,他承下了,却痛不过心里。刀绞一样,让他喘不上气。他很想上前拦住都天明,告诉他,当初,自己为何甘做人侍;告诉他,当自己发觉大哥在心中不一样的位置时,该有多么惶恐;告诉他,沁县的事,大哥知道比不知道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