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乐芝问过好后,王翰林说:“祖贤小时顽劣不堪,大时又百无一用,还请贤婿多多担带。”
梅乐芝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大明式谦虚,它总是极端降低人的品格和能力来表达一种礼貌,事实上如果换个环境,它就可以走向另一个极端,无限高度的吹嘘或者无尽的歌功颂德。
梅乐芝说:“祖贤在儿童时真正要感谢您的开放式教育,让她在与大自然与社会的互动式认知过程中美好的天性没有被泯灭。”
“——”
梅乐芝又马上说:“近自然,亲人性,大善!”
王翰林哈哈大笑,捋着长须说:“朱熹曾说,孔子所谓克己复礼,《中庸》所谓致中和,尊德性,道问学,《大学》所谓明明德,《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教人明天理、灭人欲。老夫对此却不赞同——贤婿以为呢?”
梅乐芝想了想,记得明末时王阳明的心学好像已经与程朱理学完成了分裂,说:“明天理,灭人欲这句话,作为一种对唐朝及五代十国以来放纵、奢侈和贪婪等人欲横流的社会风潮的一种反省和修正,自然有它提出和存在的合乎逻辑的原因,但是由于它思想表达的语言的局限性和词汇的外延的不周密性,造成了这种思想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