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让他忍不住侧了侧脸,一时难以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索性直白地道:“大业不成,你独在宫中,万难苟全一条性命。大业若成,千秋万代……”
他许诺似的望着她,道:“容氏太庙之中,都有你一尊香火。”
容晚初垂下头笑了笑。
少年时濯濯如日、湛湛其华的容婴。
她相依为命的手足、至亲至爱的骨血。
她一入宫闱十载,他到底是变成了一个……从内到外都打着容氏烙印的容氏子弟。
她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母亲至死都没有瞑目的眼,那张号称“天下第一绝色”的、倾倒众生的容颜,在那个时候也只剩下一片怨愤不甘的青灰色。
她死之后,也会变得那样丑陋、那样不堪吗?
容晚初唇角勾起了微微的笑意,将那盏青碧色的酒液端到唇畔,仰起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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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喉烈酒,断肠牵机。
难以言喻的痛楚从腹腔扩散到全身,容晚初俯下丨身去,窗外大雪簌簌敲打琉璃窗子的声音,炉中炭火哔剥舔丨舐泥壁的声音,对面容婴深浅匀和的呼吸声音……都从她耳畔呼啸着远去了。
而在这样极致的痛里,反而有无数画面从她黑暗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