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般掠过。
七岁以前神色温软的母亲,把她抱在怀里柔声细语地讲着故事……八岁时长身玉立的哥哥,挡在她面前对盛怒的父亲说“要动妹妹先动我”……皇帝躺在病床丨上,嘶声喊着“容氏”,告诉她“朕就是死了,也要你给朕殉葬”……徐宫人怀丨孕的时候,跟在还没有做皇后的秦氏身后,似笑非笑地叫她“贵妃姐姐”……威加四海,权倾天下的父亲,在大朝会上神色淡漠地望着她……
那些零碎的记忆如白羽投湖、浮光掠影,来不及细细回忆就一闪而逝。
而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拨开迷雾涉水而来,苍衣黑马,角弓雕翎,她站在湖水的此岸,逆着光看见他的坚毅面庞与沉静神色。
他的背后是森严林立的旌旗,数以百万计的军士呼号着他的名字,前方是连绵高耸的城郭,空无一人的箭楼,士卒绑缚着城中的权贵,打开了城门向他纳降。
而他在千万人的狂热之中俯下丨身来,宽厚的手掌摊在她面前,唤她“阿晚”,催她上马。
她伸出手去,那个男人的身影却就随之向后退去,她伸直了手臂,他依然在她指端触手可及的地方,专注而温柔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