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制不住想见一见他的冲动,她是做事伉爽的人,一旦想定了,便没有多犹豫,拔脚向他住的毡包而去。
阿菩为她打着一盏小灯,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一座荒丘背后。那里扎营了几座毡包,把王药那间裹在中间,看守方便,出入不便。忽络离早去打了招呼,所以里头的人都没有出来,只有几盏羊角灯在风中飘来荡去,一点点光落到草原无尽的茫茫黑夜中,只如星光一样微弱漫散。
“主子小心!”阿菩小心翼翼照着完颜绰脚下,照见了那个低矮的毡布帘子。
“你在外面等。”完颜绰摆了摆手,小心进去,借着门口的灯光,大致可以看见里头的情景:地上铺的是稻草,打理得整洁,带着淡淡的稻草清香;毡包中间的立柱上拴着老粗老长的铁链子,另一头铐在地上那人的手上和腿上。王药俯身睡着,身子微微蜷缩在单薄的毡毯里,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此刻和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不会逃跑,不会使诈,不会说尖酸的话,也不会伤她的心。完颜绰只觉得看着他的模样,心头柔软,借着门口的微光,小心地坐在他的头边,看着他侧卧时露出的半张脸,长弯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几缕乱发遮着他的颌骨,戳在他的脖子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