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伤口几能见骨。而气息已经极微弱了,被红色的缎面一衬,更显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无,如同一抹即将消融的冰雪。
    竹茹手里的碗砸了下来,面条和汤水淋淋漓漓地撒了满地。她奔出去叫道,“侯爷!”
    履霜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发黑,半晌都看不清东西。几乎分不清是地狱还是人间。但过了一会儿,视线逐渐的清楚起来。同时她感知到自己左手缠了厚厚的纱布。心中明白,大概是没死成。
    转头去看。成息侯扶着额头,疲倦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竹茹捂着嘴轻轻抽泣。她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了一声。
    成息侯听见这声叹息,眼里的泪水一下子下来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今年才只有十六岁,以后的人生还长,还会有很多健康的孩子。”
    履霜失血过多,中气虚弱,勉强道,“可再有多少,也不会是这一个了。”
    他是不会懂的。
    那个孩子,除了是她的儿子外,是窦宪的延续,是她这一生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情感的见证。也是她得知所有真相后,最后的期望。
    他的死,将意味着她今后与窦宪的人生,再也没有任何可能——如同她的爹娘一样。
    她陡然觉得怨恨,喃喃地苦笑着问,“我有什么错?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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