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殷胥能感觉到崔式的欺瞒。
他想的却是……崔季明的或许是死的很狼狈,她那股不要命的拼劲儿,不会让她只是单纯重伤而亡。或许她已经面目难辨,尸首不全了……
殷胥腾地起身,他似乎没法再在这个院落内坐下去了,靠近这棺椁,想到崔季明没了生气满身是伤的躺在其中,他就有一种将浑身冻的发麻的冰冷。
而他连家人也算不上,此刻她已躺在棺内,怎可能再开棺惊扰……
他完全没有她死了的实感,然而事实却在逼他看这个真相。
那扇抵挡现实的门已经开始咯吱作响,几日下来,他自以为可以挺到见她那天的信念再也撑不住,他不能再这样欺瞒自己了。
崔式被他忽然起身的动作打断了话语,他看向殷胥铁青的脸色,还想开口,便看到圣人几乎是转身便走。
殷胥是连句话也忘了说,逃离这座空荡荡的崔府的。
躺在棺椁里头那个不会笑不会说胡话的崔季明,不是他的三郎。
他仿佛觉得背后有巨蛇在追他一般,小跑起来,几乎是攀着车驾逃上了马车,耐冬没有想到圣人会显露出狼狈逃走的样子,他跟着殷胥登进车内,让车夫准备回宫。
昏暗的车内,就看着殷胥两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