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寻找着有生机的友军和敌军时,有人喊着说发现了于空韬的铠甲。
崔季明两侧太阳穴都在发疼,长期磨损的马鞍也在瘦下来的金龙鱼身上磨了几道血痕,她正坐在卸下来扔在地上的马鞍上,旁边来来往往的将士有人递了一壶劣质浊酒给她。这样和往常的战事没有区别似的,她就给北边的持续两年的叛军纷争画上了一个顿点,再往后就是一点点收复的、磨磨唧唧的细活了。
这时候才刚刚天亮,黄河沿岸的薄雾飘上来,启明星的光被晨光遮蔽,崔季明臂弯里搭着她的长贺拔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胀痛,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就看着十几个人把于空韬扛来了,扔在了崔季明的面前。
崔季明撑着刀吃力起身,低头看去。那说是于空韬,更像是一具裹在铠甲衣裤里的棉花人。他面目已经识别不清,崔季明的箭矢从头盔下头扎入他的脸颊,刺过另一边。她没再找见于空韬,或许就是因为他从马上掉了下来,而后由于魏军和朝廷军在两方夹击,他们马匹受惊,不断乱转,于空韬就这么被踩在马下了。
一开始或许还有卫兵喊着找人,可箭矢从头盔里扎进去,那里还有活命的理啊。马上命都要没了,估计士兵们忙着保命,竟就这样没去拉他一把,于空韬本来还有命,箭矢未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