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的额头上,长睫毛又颤动了几下。
程惜看着这一幕,简直觉得糟心无比,肃修言这个人,性格恶劣、脾气暴躁她早有耳闻,今天早上短短两三句话也能看出来。
但他的外表,在他没有臭着一张脸用鼻孔看人的时候,相当得有欺骗性。
就好像现在,他这么半裸着上身坐在一堆雪白凌乱的床单中间,神色仿佛是为难一般微低着头,长睫毛扇啊扇,俊秀的脸庞和薄薄的嘴唇都紧绷起来……好像是有那么点,楚楚可怜。
然后程惜就听到他低声开了口:“我们昨晚,好像是结婚了。”
“结婚”这个词刚从他嘴里说出来,程惜就觉得大脑里如同突然拉响了一千份警报声。
这些警报声里,还夹杂着大量的礼花礼炮教堂钟声,叮叮当当伴着五彩的烟花炸开,炸得她眼前一阵白一阵黑。
她终于艰难地从断片的记忆中,挖出来一个晃来晃去的神父,还有神父一脸笑容的跟她说了句什么……到底是说了什么来着?
过了几秒,程惜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我跟你结婚了吗?”
肃修言抬起头,方才那种给了程惜错觉的楚楚可怜顿时消失了,只剩下脸色发黑的大总裁,咬着后槽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