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水,回来了又问陶小祝,“既然师父不在,这里便是师哥你做主了。你瞧我是被赶出来了,没地儿落脚,能不能晚上就让我睡铺子里,权当看门了。”
“被赶出来了?”陶小祝吐了那根竹枝尖儿抬头,“敢情你挎那包袱是不打算回家去了?家里只有太公,你也放得下这颗心,倒是遇着什么不能忍的事儿了?”
苏一去自己小工桌边儿坐下,把周安良要成亲占正堂的话尽数说了。后来又是怎么闹将起来,怎么离得家,一五一十,不虚半个字儿。陶小祝一边儿竖耳听着,一边儿捏着石錾在金面上錾花儿,听罢说:“你也是小气的,不过借住几日,有什么要紧?你们一院里相处十来年,还计较这些个?忒见外。那沈家三小姐确是金身娇贵的,周家想顾全她的面子,自在情理之中。”
苏一嗤他一声,不与他争论,只问:“铺子让住不让住?”
“不让住你睡大街去?”陶小祝瞪她,“你又能住到几时?瞎闹腾,过了年十八了,还这么不叫人省心。你瞧着吧,到头来还得是你灰溜溜地回去,何苦来?和气伤了,旁的也是一样没能捞着,傻不傻?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人家还记着你的恩呢。”
“你对周家了解几分?”苏一按手在桌面儿上。
“我自是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