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无限似侬愁。”霍青棠字字清晰,“父亲,你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女儿是不爱读书的,许是史氏常说自己一心扑在书上,冷落了她吧。女儿对着自己念竹枝词,这样的词曲谁教过她?史氏,张氏,还是自己?她问自己前程还要不要了,可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前程。霍水仙喉咙发紧:“胡闹!”
霍青棠轻轻翻开一页书,不去看霍水仙复杂扭曲的脸色,她知道他心有郁结壮志不展,可屈原著《离骚》,周文王作出《周易》,生命还那样长,霍水仙又如何能为自己还未完成的一生匆匆在一个烟花女子身上划下句点。璎珞端着茶在门口一直没敢进来,老爷脸色不好,小姐亦不似平时一般耍宝逗老爷开心。待得霍水仙神色稍缓,璎珞才端着茶盏进来奉茶。
“父亲试试,这不是六安瓜片,是君山银针,前日范姐姐托人送过来的。”范明瑰,霍青棠的闺中密友,她父亲范锡夕原是扬州通判,最近却要升任苏州知府了。霍青棠将茶奉到霍水仙掌中,她言语清淡,似在与人赏花清谈一般:“户部尚书闵肇闵大人今夏就该致仕了,不出意外,就会是外祖接任闵大人的位置。”
霍水仙沉默不语,霍青棠又翻了一页书,道:“父亲对外祖有怨言是应当的,可一直有怨言就不应当了。母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