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爱的便是揭破这人间之鬼,因此兴致大涨,连水运仪象台都暂且靠后了。
他站起身,一把扯起胡小喜:“鼻泡老弟,走,去力夫店!”
胡小喜有些诧异:“都已过二更天了。”
“茶待蛰后,姜趁霜前,捉鬼正要夜半时。犄角儿,拿灯笼,咱们租驴子去。”他又望向仍坐在院里垂头落寞的柳七,笑着说,“杨八兄,你也一起去!”
柳七先是一愕,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知道他是在替自己遮掩身份,便忙站起身。
“小娘子没找见,我睡不着,我也要去。”阿念回头看了一眼仍在廊下拣豆子的区氏,望向张用,脸露哀求。
“好!”
“谢谢张姑爷!我另取一盏灯笼。这盏不能拿出去。几年前,官家见了小娘子刻丝,爱得了不得,特地赐了这盏灯笼,让内侍送来的。小娘子说官不官家的她不管,但这上头绣的这只翠鸟神态极好,她夜里吃碧光酒时,专要点这盏灯。有天还吟了句诗呢,说‘柳借春光吟翠鸟,花凭细雨谢东风’。”
张用听到那句“官不官家的她不管”,心里一动,越发觉得朱克柔这女子堪可为友。
阿念慌慌跑进堂屋,片刻后又快步跑了出来,手里提了盏白绢圆筒灯笼,上头绣了一丛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