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男子蓝绫褙子、白罗衫、白罗裤、黑绸鞋。
    程门板一一记下,又将这些物证分别装好。姚禾最后才去查看那具没被烧的壮年男子尸首。那人布衣布裤,腰间拴了个旧布袋,里头只有几十文铜钱,此外并无他物,全然无从查知这人身份。程门板执笔记完,心里有些恼闷,扭头见姚禾抓起尸首的右手查验起来。
    “程介史,这人是自杀。”
    “哦?”
    “他右掌下侧和小指底边沾了些血迹。”
    程门板忙起身,不想腿已蹲麻,几乎跌倒,他硬挣着走到船边。姚禾抓着那尸首右掌伸给他看,手掌底边、小指根附近果然有些发乌血迹。
    “若是他杀,死者用手去捂伤口,该是手指和掌心沾到血迹。而此人血迹却在手掌底侧,只有自杀才会如此——”姚禾放下那只手,抓起身边的匕首握在手里,比画给他看,“右手握刀刺向自己左胸口,手掌底侧才会贴近伤口、沾到血迹……”
    程门板看着姚禾手势,又望了望那具尸首,心里一阵发蒙。多年来,最令他沮丧的便是这一件,每遇到难题,他心头总会浮起一团雾,将心蒙住,让他很难寻出个主意来。
    他正在惊怔,姚禾又说道:“至于其他五具尸首,都躺得安安稳稳,瞧不出挣扎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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