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梦境放下手里的书,“让他进来吧。”
史宾走进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将手里的信高举过头。
郑梦境奇怪地看着他,从刘带金的手里接过信。
这是一封家书,比较稀罕的是,不是父亲郑承宪写给她的,而是兄长郑国泰的字迹。
郑梦境掀了火印,将信打开。只看头一句,就差点从榻上跌下来。
其实自己早该想到的这一天的,只是一直不愿去想。
十四年的时候,父亲就逃了过去,可难道还能逃一辈子不成。
郑梦境愣愣地捏着信,两行泪毫无所觉地落下,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身周的光线暗了下来。
“是奴家不是,竟累老父客死异乡……”郑梦境捂着脸,整个人几近崩溃,“是奴家不孝。”
朱翊钧原本不想来,所以才会让史宾来送信。但人走了,他却后悔了。
想起这几年郑承宪父子为了皇商一职,在全国东奔西走为朱翊钧赚来许多银钱,的确也算是殚精竭虑。他低声对郑梦境含着歉意道:“小梦,朕……给不了郑公爵位。”
依律,只有皇后和太后的娘家才能封伯。郑梦境是皇贵妃,而郑承宪的功劳也不足以封伯,哪怕是个虚衔。朱翊钧不想拿这点小事再去和朝臣们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