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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梦境从双膝抬起头,整张脸都哭得红彤彤的,妆花得一塌糊涂。她竭斯底里地喊道:“奴家不稀罕!郑家也不稀罕!”
爵位有什么用?冷冰冰的一封旨意,根本换不来她父亲那条活生生的命!
朱翊钧知道她现在难过,也不同她计较这些不敬之言。“你兄长已经扶棺北上,再过几月大概就到大兴了。朕已下诏,允他暂且卸了皇商的职,安心守孝。”
几个孩子被郑梦境方才的喊声给吸引了过来。不过他们都站在门口,并不敢进来,里面的情形有些吓人。他们从未见过母妃这般失态过。
朱常治已经稍微会跑几步了,他是到的最晚的。他仰头望着几个兄姐,“母妃这是怎么了?”
朱轩姝摸摸他,“我们大兴的那位外祖父……没了。母妃正伤心呢,乖,莫要吵。”
朱常治还懵懂地不知道什么叫“没了”,但叫他乖,别吵闹,却是懂的。他把两只手都捂在嘴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往里看。
朱轩姝这个时候没心思去调侃弟弟,她是与郑梦境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孩子,又是女孩子,比起两个弟弟而言,感情自然不一般。她虽然不能体会母亲的丧父之痛,却知道现在对于母亲而言,是最难捱的时候。
郑梦境两只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