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勤,你同我不一样。纵然除爵为民,你身上依旧留着天家的血脉。大明朝的兴亡,始终与你分不开。”
“你,好自为之吧。”
朱载堉起身相送,对着恩师的背影长长一揖。
看着冯大儒离开的身影,朱载堉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过往。
当年朱载堉同父亲一起在凤阳圈禁的时候,偶然一次机会,听见外头有人在讲学。因看管之人知道郑藩父子都是被冤枉的,所以也对他们看管得并不严密。这就让朱载堉有了隔墙问学的空档。
一个在墙外讲得认真,一个在墙内听得仔细。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个月。
彼时的朱载堉,直到离开凤阳,都不知道昔日在墙外讲学的人究竟是谁。他只明白,这一定是位高人名士。
回到郑藩后,朱载堉百般托人,想找到这位名士。不仅是为了继续求学,也是为了感谢。凄苦的凤阳生活,只有那三个月的讲学,才是最能让朱载堉聊以慰藉的。在无数个昼夜,他反复咀嚼着听来的学问,在清寂的生活中,寻找出乐趣。
可惜的是,朱载堉始终都不曾找到。直到几年后,郑王告诉他,有位陕西来的大儒要来郑藩,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去听听。
朱载堉出于对大儒的仰慕,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