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到京城,张君每一回见如玉,都觉得自己仿佛是重新认识了她一回。她穿着件碧色纱罗衣,两边开叉,下着一袭白裙,禁步隐于裙侧,鸭蛋似的脸儿,粉粉白白,比之陈家村时细了不知多少倍,笑容谦和大方,也不是在他面前时那时时撒娇作痴的娇嗔劲儿。
在看见他的一刻她似有一怔,随即下了台阶,站到了他身后。将她护到身后,张君一颗悬提的心总算稳了一半。他规规矩矩行大礼:“钦泽见过先生。”
赵荡站在台阶上,盯着跪于地上的张君约有一息,并不说话,也不请起。如玉听张君称赵荡为先生,虽不知他为何要有此一称,却也随即跪到了地上。
“本来,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当日于东华门外送你墨香斋时,我便在等你的新妇茶。”赵荡下了台阶,本黑的鞋子,云岛卷起,托着深衣不至落地。他忽而躬腰,伸手拉起张君,笑的坦荡而又温和:“那知我见着了新妇,却仍未喝到茶。”
他再来拉如玉,张君欲要伸手,却又止住,概因如玉也不必赵荡相拉,主动过来牵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这两小夫妻站在一处,背在身后相牵的手,久久才松开。在赵荡灼灼而询的目光下,张君只得解释道:“学生才领了翰林学士一职,入宫二十天,今天始才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