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到底是没有强制性地将陆长亭从被子里扒出来。
“几时了?”陆长亭觉得有些羞赧,仿佛这一刻肚皮上的肉都跟着沉了沉,在提醒着他这份重量。
“已是午时了。”
陆长亭顿觉汗颜,古人睡到这个时辰方才起的,实在没几个吧?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朱棣却突然出声道:“你昨日为何哭了?”
“啊?”陆长亭满脸怔忪, “我哭了?”陆长亭微微偏着头,实在没能理解朱棣这句话。不是陆长亭的理解能力何其薄弱, 而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陆长亭是真的少有流泪的时候。除了四月前那次差点被发高热烧死,陆长亭是真没掉过什么眼泪。这让他怎么能相信朱棣口中说出来的话?
朱棣指了指枕头。
陆长亭顺着他指的方向转头去看,枕头上确实有点儿可疑的痕迹。陆长亭将头扭转回来,面不改色地道:“应当是……口水吧。”
对于陆长亭来说, 眼泪远比口水还要羞耻。
流泪就仿佛是在示弱。从很早以前,陆长亭就告诫过自己, 若只想做个任人宰割的弱者, 那就尽情地流泪。如果想要站起身来,战胜他人,比他人攀爬得更高, 那就只有打住流泪的念头。无论遭遇什么事,先保持理智冷静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