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拿话唬我。吴举人远在濮州不说,我听说裴家书香门第,都是些文弱的读书人,想来是能讲理的。如今张官人绝了后,他死了自然是本族来管,按理就是要过继一个做孝子,继承他的家产不假,可却也给他居丧守孝,祭祀烧纸,后世也传了他的香火不是?没有嗣子,他的家产就该充公了。就算裴家又能有什么旁的法子!”
“就说你不懂了吧。过继自然是要过继,可过继入嗣是大事,过继的人选谁说了算?恐怕还是要裴、吴两家点头才行。听说两家都已经去人报丧,估计也快到了。”
果然晌午过后,小厮跑来禀报说裴家的人已到镇口了。众人赶紧迎出门去,只见裴家奔丧的队伍已经奔着张家大宅过来,一行数骑,皆是白衣素服,风尘仆仆,马蹄踏着青石路面嗒嗒作响,转眼便已经来到近前。
打头两名青年男子,骑枣红马的男子看上去年长一些,约莫二十岁上,风姿出众,相貌十分俊逸。骑黄骠马的不到弱冠年纪,也是相貌不俗,身形尤其高大健硕。二人目光扫过门前迎候的众人,便利落地跳下马来,随从们也纷纷跟着下马,骑枣红马的哭了一声“表兄”,一行人便悲悲戚戚地奔向灵堂去了。
众人猜到这便是张安臣姑母的儿子、张安臣的亲表兄弟了。张安臣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