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白杨嘴唇蠕动,平复情绪,“他在单位上接受表彰,我妈妈和他一起去了,我们就在家里,给他准备了一桌好菜。我们等啊等啊,等到太阳下山,等到门铃响,没有等到我爸爸,等来了他的仇家。”
“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他们睡不惯硬板床,于是就在上面叠了一块床垫,床板下面刚好留出一个缝隙,我就被藏了进去。”白杨在这时抬头,他比划了一下,“其实我小时候很瘦的,特别瘦,能钻进那么小的缝里。那里面真的很黑啊,我就躲在那里,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我的爷爷奶奶也没有来叫我,我也不敢睡过去,也不敢叫人,直到我爸爸的警犬,把我找到。”
“等我醒过来,他们告诉我,我已经在那里面待了四天。”他的小眼睛睁开,露出眼瞳,是棕色的,有点浅淡,很剔透,“后来我就很怕黑,也总是很饿,也总怕别人会丢下我。”
周自恒已然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白杨家庭幸福,无忧无虑,算得上是一个幸运的白胖子。
他在那样恐惧和幽闭的空间里一点点看著时间流逝,一点点听著外界的声音,一点点嗅著空气里的血腥气,没有人给予他一点安全感。
白杨很胖,是周自恒的两倍还要多,下巴一圈接一圈,他没去服装店买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