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也没有他的份,从来穿的都是定做的宽松运动服,他走到哪里,都会有异样的眼光跟著他。
可他不是真的想胖,他是克制不住神经上的冲动,他无时无刻不在饿。
“那你恨你爸爸吗?”周自恒按著他的肩膀。
“不恨。”白杨摇摇头,“因为我知道,他比我更痛苦。”
他喝了一口酒,道:“他在那场事故里,没有了他的爸爸、妈妈,也没有了他的亲弟弟,他比我更要痛苦千百倍。但他没和任何人说,只是对我很好很好。”
从他简单的描述里,周自恒可以想见一场屠戮。
“所以我知道,其实成年人的世界很残酷,他们每个人都有说不出来的痛苦,但还是强颜欢笑。”白杨眼睛亮亮的,看著周自恒,“老大,如果我是你,我会原谅周叔叔,因为我想,他是真的身不由己。”
周自恒定定地,怔住了。
白杨没等他回答,拍了拍他的肩膀,“雪停了,我要回去了。”他走出去两步,又绕回来,把吧台上的肉包子塞进口袋里,憨憨笑著,眼睛眯成一条缝。
下了许久的雪已经停下,白杨蓝色的圆圆身躯消失在纯白的世界里。
周自恒看著破损的玻璃门,许久,把白杨没喝完的酒一口喝光,穿上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