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霁天晴。
他揉了揉眉心,在床上又躺了一会,想著自己应该是做了两个梦,既梦见了小月亮,又梦见了周冲。
关于小月亮,梦已经不清晰,他只能想象出满满的甜蜜来,但周冲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草!”周自恒骂了一声,好心情被打散,他把手抬起来,手背贴在眼睛上捂著。不过一小会过后,他便察觉出不对劲,举高右手,借著天光看了看,他的伤口已经被清洗过,血痂平整,上头还有乳白色的药膏。
周自恒猛地一下蹿起身,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换过。
不是梦。
他想,周冲定是来过他房间的,还给他换了衣服,擦了药。
意识到这一点,周自恒突然就怔住了,他呆立了好一会,抓了抓头发,低头看著手背,搓了搓脸,叹了一口气。
脑子里乱得很,周自恒索性不去想,开了门,在阳台站了一会,明玥房间的窗帘还没被拉开,鹅黄色的,在起了一层冰雾的窗户后头静静挂著。
“小懒虫。”周自恒只要想到明玥就忍不住笑,流光溢彩的眼睛转了转,转了身,就在衣橱里捣鼓。
他把家政阿姨整理好的衣柜弄得一团乱,夏天的短袖甚至被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