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外套,蜷缩著躲在椅子上,参差树木的枝桠打落一地残影,夜晚无星子无月亮,四面透射过来的灯光把雾气染出苍白的色彩。
明玥仿佛看到了一幅线条繁复的涂鸦,但只有干净的黑白灰三色。
周自恒在画里。
她在画外。
格格不入。
好似风声和虫鸣都消停下去,周遭万籁俱寂。
明玥搓了搓手臂,搓出一些暖意,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裙摆,穿过茂密的杂草丛,走到他面前。
“周周。”
她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哑,有点谨小慎微。
周自恒被这一句话惊醒,愕然抬头,她弯著腰,伸手想触碰他,又不敢,颤颤巍巍地悬在半空中。
周自恒在她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狼狈又怯懦。
他飞快地从长椅上跳下来,再后退半步,远离她,高高仰起头,企图借著树影的阻挡,不让她看见他红红的眼眶和睫毛上的水珠。
他还想在她面前,维持一点仅剩的骄傲的模样。
他缩在长椅上,是很小很小的一团,站起来后,身量颀长。明玥不知道他是怎么才能缩成那么小,几乎小到看不见,但她现在定定地打量他周身,他手背上狰狞的伤口刺目又鲜明。
酒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