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薄薄校服,头顶有一扇电风扇,吹得衬衫有规律地起伏,短发只到耳垂下方一点,露出幼细的一截脖颈。
她很瘦,脖子也纤细,白杨总会想她的身体能不能担起一颗超量级的脑袋。
每个沉睡的少年都好像一直稚嫩的雏鸟,当蒙在生命里的黑布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抹刺眼的天光——青春,就这样被惊醒了。
对于白杨来说,那抹天光就是那个一月隆冬季节里,一间明亮开阔的教室,一个名叫孟芃芃的女孩子,把数学试卷递向他的一瞬间。
白杨记得她嘴里吐出的清冷干净的气息,记得那不过0.1秒的触碰,记得她素白的脸好似热腾腾肉包子的皮,记得孟芃芃对他说过的,和著风声的掠过他耳边的每一个字。
白杨再次回忆起那一个瞬间,不知不觉,午休就已经完全过去。
他一直愣愣地盯著孟芃芃的背影,孟芃芃好似有了些察觉,回头看了一眼,又平静收回视线。
这一段目遇很短暂,又好像很遥远。好像一个在看上辈子,一个看下辈子。
永不相叠。
白杨叹了口气,微不可查。
暗恋是一种礼貌,暗地里盖一座城堡。
这座城堡不被任何人瞧见,却坚固地盘踞在心巅上,风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