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启双唇,杏目圆睁,呆滞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小子行市倒好,她酸叽叽地想。
    要说这卫六郎,与钟荟也是总角时的交情,不过其时她只盯着卫七娘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眼里装不下别人,把这未语就带三分笑,与她说不到三句话就脸红的小男孩简单粗暴地当作“卫七娘那呆头呆脑的兄长”忽视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熟稔的呢?钟荟回忆了一下,大约是某个樱桃将谢,梨花初发的日子,那一身白衣的小小少年攀到树上,折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梨花递与她罢。
    钟荟当时就气得七窍生烟,跺跺脚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揪下花枝上的骨朵扔了一路:这卫七头发比她多,诗文比她作得好就罢了,竟连兄长都比她的强!她的亲阿兄哪里会替她折花,哪里会温温柔柔地与她说话!她十个诨号里八个都是拜她阿兄所赐,他不但取笑她,还捏她脸,揪她的丫髻,真真人比人气死人。
    然后卫七娘的阿兄似乎就常常与他们这些女孩子混作一堆玩儿——更多时候只是安安静静地缀在后面予人方便。
    他们要玩投壶,他便从他阿耶书房里抱了个东汉的越窑青瓷瓶来;他们要扎彩灯,他便拿出嵌着绿松石的金柄小胡刀替他们削竹篾;他们要玩扮花神,他便用一包蜜渍枸橼将他三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