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马罢了,看了又有何益?”
    钟荟从未与这么无趣的小孩打过交道,一听这话便息了与她交谈的心,决定一路装聋作哑。三娘子对她的识趣还算满意,又无声默诵起新学的诗来,对她来说这次去常山公主的花宴可不是为了顽的,好不容易有机会与阀阅之女酬酢,她得作好万全的准备,非但不能露怯,还要一鸣惊人,叫他们对她刮目相看才行。
    三娘子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以才学艳惊四座的情形,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牛车载着两位同车异梦的小娘子,不知不觉到了永宁寺外,这座寺庙是士人贵女游春的好去处,寺门旁的大青槐亭亭如华盖,堆雪般的槐花挂了满树。树下有个卖草编虫的摊儿,编好的虫子一串串挑在竹竿上,那摊主穿皂布短衫,头戴白巾,是个满脸褶儿的老翁,盘腿踞坐在地上,一边回客人的问话,一边手中编结不辍,槐花落了一肩都未发觉。
    摊前有个穿青布短衣的总角小儿,挂在他阿娘身上又哭又闹,手不住地往她袖子里伸,想是在搜铜钱,那妇人一手揪着小童的后领子,一手往他臀上拍去。
    钟荟极少见到如此鲜活的市井人情,看得津津有味,连梅条都忘了吃。
    然后她突然想起自己也有一对那样的虫子,是卫七娘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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