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如此相似,经历过无上的荣耀,更经历过刻骨的屈辱;败于“妖瓷”,却根在“人心”。那些痛楚,那些抗争,那些生不如死,那些一切好的坏的,她都深深懂得。
从没有一刻,从没有一个人,让她感觉如此亲近,如同一体。
“还疼吗?你的伤?”她问。
严冰微笑,纤尘未染,“从今以后,不会再疼了。”
四目对视,过去种种,尽付一笑。
他站起身,“该出去了吧?既然是窑炉,窑门还在吧?”
寄虹笑了,“我带路。”
斜向下行,穿过出烟室,进入长长的烟道。漆黑的烟道里,她在前,他在后,就像一直以来那样,都是这个娇小的女子带他前行。
他愿站在她的身后,助她乘风破浪,万里远航。
寄虹怕他跟不上,故意走得慢些,两人离得很近,他好像一抬手就能牵到她的手。犹豫又犹豫,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探出小指,慢慢慢慢接近她的,却见她一回头,“到了,当心撞头。”
这是谁家的废窑?烟道这么短!
临别前,他递给她一只小小的锦盒。她当即就要打开,被他按住,局促地说:“那个……明天再看。”
她看看天,弦月归巢,夜已过半,这是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