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下唇, 站在那许久都没动。
直到护士轻声提醒, 温粥才略略回神。而就在笔尖快要触到纸面的那一刻,笔被一直苍老瘦弱的手稳稳握住,抽出。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 轻轻闭了下眼。
无声示意:孩子,姥姥来。
签完字,温粥忍着泪扶姥姥回去。
老太太坐下, 头靠向后面的墙,眼睛半合起来。就这么顿了几分钟,她看向手术室亮着的灯,又回头看温粥,长长叹出一口气。
无力而沧桑。
似世间最沉重的叹息。
温粥心里钝钝地痛,眼前恍惚一片,光影交错在一起,似乎回到了晚上的梦境里一般。
“粥粥,听姥姥说。”老太太缓缓开口,“姥姥卧房里左侧最里面的小柜子,放着两套房子的房产证。还有这两年给你妈看病后留下的存款,统共四张卡全放在那,密码是你姥爷的生日……”
老人家俨然是嘱咐后事的语气,温粥心尖一抖,霎时哭出来:“姥姥……”
老太太止住她,继续道:“姥姥岁数大了,总有那一天的。你妈妈……就是苦了你这孩子。听姥姥的话,回去收好那些……”
从温粥妈妈突发心梗抢救后成植物人到现在,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里,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