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庸庸碌碌地了却一生。既如此,费尽心血教他诗赋文章又有何用?
而况,六亲俱亡,身世凄凉,灭族的仇雠又是位尊天下的大汉皇帝,他亲生的曾祖。这孩子若当真读书明了礼,只怕心下更煎熬痛苦些,还不如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于他而言,有些事,不明白或许比明白了要好。
但张贺沉默良久,却是未从其言。
他回道,即便没有为官出仕的机会,他也不希望故人唯留的一丁点儿血脉就这样庸度一生。明白了当年之事,虽然痛苦煎熬,但他身为太子的遗孤,必须活得明白!莫论如何,张贺也绝不能让这孩子成为一个浑浑噩噩庸碌一生的懦夫。
此生,他只冀望将自己能做之事都为这孩子做了,所能尽的心力都尽了,待日后,九泉之下也好同太子有个交待。
就在这样的执着坚持下,即便皇曾孙仍是性子跳脱,掖庭令仍仍日日教授读书,寒暑不缀。到而今,整整两年,那小小顽童的学业也总算是见了些起色。
每日下餔之后,张贺都会准时开始授课,但今日,等了这许久,却仍是不见他回来。
身形瘦削的掖庭令,静静伫立在重檐下,远远眺向杜门的目光里不由开始带上了些忧色——
而小宫婢郑葭便立在檐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