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明白,她话中还有未尽的酸涩。胡姬在中原地位低下,多半干着以色侍人的勾当,往往美到极致,也卑贱到极致,任人戏弄轻薄,无可奈何。
    不仅如此,黛玉又以对香菱之情度之,心头更觉揪疼。黛玉虽则不擅安慰,也致了一番欣慰之辞,冬裳尽管形貌冷若冰霜,倒很有见识分寸,故两人如此你言我语十来句,对彼此皆有改观。尤其黛玉留神窥察,其言语举止深可怜恤敬爱,初见时的那一丁点不自在,如同这大海的风浪一般,随即便消弭无形。
    过不多久风浪停了,水澜走进来,冬裳方出去。他俯首注视了片刻,见黛玉一直打量着冬裳离去的背影,便笑道:“夫人作甚么盯着冬裳看?”
    看罢,黛玉方慢吞吞的收回视线,似叹而非的感慨:“冬裳姑娘才貌殊然,当真我见犹怜,王爷竟半点的无怜香惜玉之心?”
    “晚生独有惜玉之情,绝不敢流连它香。”一双修长的手臂把人环住,水澜故意眯起眼嗅了一嗅:“夫人身上好浓的香气,可是打翻了一杠子的醋?”
    “算你会哄人呢。”说的黛玉嗤的一声笑出来,拿手捶了他两下,满面娇嗔道:“我哪里就那么没出息,去呷这门子的醋?她方才送来晕船药,无意间提起了身世,哎……”说到最后,黛玉反倒为其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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