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出的芦笙乐,机械而失真。
变了味的继承,不如失传。
导师最后把这个次级项目全权交给她。于是尹桑回寨子召集师傅,学了大半个月,今天开始录。
演唱古歌有许多禁忌,在祭祖、聚会、节庆等重大场合才能唱,这一日恰逢隔壁村过来“打同年”串寨,古歌便安排在今天录制。
芦笙坪很是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芦笙柱,尹桑这身行头好看是好看,实打实的银子沉甸甸的,她好不容易才穿过人群。
闪光灯一闪,尹桑忙遮了眼。
盛岳的脑袋从相机后探出来,“师妹果真是苗妹啊。”
尹桑回:“嗯。”
说罢就往里头走,裙摆拂过盛岳的裤脚,娉婷而去,带了一袖香气。
盛岳看她的背影,高腰百鸟裙衬得人身姿婀娜,摇动间银铃轻快活泼。
但尹桑从来不是活泼的。
从外型上看,尹桑冷艳而时尚,从气质上看,时尚而冷艳。与她所研究的民俗学,反差强烈。这门学科本就是边缘学科,国家重视不够,十分冷门。在外行人看来,研究这些的人,不是空虚至极,就是热血至极。
尹桑不归前者,也不像后者。
她是一个由内而外透着寒劲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