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已无法用金子镶嵌回原来的模样。
无论如何,三姐能留下蕊珠这点骨血,还是因为阿玞所结的善缘。若不是阿玞,张子厚怎会那般尽心救回蕊珠。这孩子既有大不幸也有大幸,只可惜自己知晓得太晚,未能早日接回来教养,如今嫁错了人也和离不成,令人扼腕叹息,不能归于苏家,总是寄人篱下,非长久之计。
只是阿玞离去十年了,始终不曾入过他梦里来。她对自己,想来失望之极,怨憎之极了。
案几上新写的一阙词,墨迹已干透。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舅舅——”门外传来张蕊珠的声音。
苏瞻将玉坠放回盒子中,将那阙词也放了进去,平息了片刻才扬声道:“蕊珠进来说话。”
张蕊珠已换了一身月白窄袖长褙子,提了一个食篮,进来后笑吟吟地将冰碗取了出来:“舅舅,这是蕊珠自己做的荔枝冻,还请舅舅尝尝。”
苏瞻起身坐到桌旁,接过碗低头尝了两口。
“沁凉清甜,荔枝味道也浓,上佳。”
“那蕊珠日后流落街头,也可靠这个手艺谋生了。”张蕊珠轻笑道。
苏瞻眉头微皱,搁下冰碗:“上苍有德,让舅舅找到了你,苏家自然会养你一辈子。你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