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行回头,她一张素净的脸掩在被褥外头,发丝卷到额间,眼睛费力地睁了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心头不由得一软,这个眼神很熟悉,九年前他回头时她是这般看着自己,六年前那个雪夜她肿着一双眼也是这种眼神看着他,甚至是半月前在宫里,她从膝盖间抬头,还是这个眼神。
“我让厨房给你做点清淡的粥食来。”大概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多温和。
阿婉陷进这清和温润的声音里,不知死活地摇头,拒绝,“我想吃味道重一点的。”
“不行。”这次他语气沉了一些,二话不说起身让外边守着的人去厨房准备。
阿婉往被子里边缩了缩,人哪,果真不能得寸进尺,尤其是在面冷心硬,阴晴不定的许砚行面前更加不能得寸进尺。
嗯,变脸就跟变天似的,不对这天变吧还有得缓,他变脸缓都没得缓。
阿婉猫叫似的哼了哼,不巧叫返身过来的许太傅听见了,他挑眉,“清醒了?”
“好多了,”阿婉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大人,您还没用晚膳吧?要不您先去――”
他打断她的话,“本官一会同你一道。”
阿婉忙道,“您怎么同我一道喝粥,这不行的。”
许砚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