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四个徒儿,除了那最小的闻景让我放心之外,其他的三人,都不是个省心的。”
“我那三徒儿,耳根太软,性格太善,自己又没什么经验,最容易为人所欺……若非他……唉,其实我倒是宁肯他真的是个普通人,这样的话,便是我死了,他也能安安稳稳地在择日宗里度过余生。”
“再说我那二徒儿,她性情柔弱,但内蕴刚强。别看她性子畏怯,可真正到了紧要时候,她一定会做出让人眼前一亮的事来……只不过她幼年见了太多的污糟事,心情隐有偏斜,我怕到时候没我看顾着她,叫她一时行差踏错,走了歪路,那就……唉……”
“最后……便是那个混账小子了。也不怕你笑话,当年……是我那妹子托梦于我,让我去楚国将那小子找到的。他生而不凡,身世坎坷,以至于性情偏激……我知道他没有太坏的心思,他是个好孩子,他只是不懂得怎么做一个‘人’。所以他表现得越是完美,就越不像人,我便越是害怕。我害怕若我有一天死了,谁还能将他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匪镜道人像是叹息,又像是惆怅,道:“不像人,又有什么不好的?若不像个人,就不会有喜怒哀乐,就不会有悲痛不舍。活得了无牵挂,死得无所遗憾……这又有什么不好?”